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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,山东餐桌之巅!
在其他的吃鱼大省,吃鱼可能只是一种日常,但在山东,鱼在餐桌上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。
作为各类宴席上的“大菜”“大件”,什么山珍海味来了山东,地位都比不过酒酣耳热之时,郑重登场的一条整鱼。在过去的艰困年代,追求“无鱼不成席”的山东人,为招待客人,甚至会选择借鱼摆宴,实在没有办法,还会拿果木刻鱼,裹面糊油炸,郑重摆盘,虽然不能吃,但却尽了礼仪大省的本分。
如今的山东,已然今非昔比,成为了中国海鲜产量与技术能力领先的养鱼大省,也吃出了百般花样,万种豪情。有齐齐整整的全鱼宴,比巴掌大的鲅鱼饺子,更有高校直接养了一湖鱼,设9月9日为“吃鱼节”,每年捞它几万斤出来,请师生连吃十天……
山东,正如它的简称“鲁”里带的那个“鱼”字一般,正是中国吃鱼界的一块厚实基石!
山东,为何无鱼不成席?
山东人对鱼有多看重?就连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糖醋鲤鱼,都能成为鲁菜代表。
产于黄河的鲤鱼养于泉水之间,食客现点现杀,油炸香脆,糖醋解腻,形成完美的平衡,真应了孔夫子那句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。这道糖醋鲤鱼,流传于大江南北,更衍变出豫菜的代表之一鲤鱼焙面,津门风味罾(zēng)蹦鲤鱼,苏帮菜里的松鼠鳜鱼,乃至杭州人又爱又恨的西湖醋鱼,可谓改变了中国大席的格局。
而这只是鲁菜吃鱼里的冰山一角,要说一条鱼从头吃到尾,莫过于鲁菜“隐藏王者”博山菜中最为讲究的席面——“四四席”。
酥锅,是“四四席”的看桌硬菜,也是山东风物的集大成者。微山湖的鱼与藕、胶东的海带与大白菜,莱芜的黑猪肉等上好食材共聚一堂,配上糖、醋、酱油,慢熬入味。酥锅以冷吃为佳,舀一勺凝结的汤汁,酸香中浓缩着鲜味在舌尖上爆炸,这正是博山人从小吃到大的“鱼果冻”。
除却酥锅,当地吃席少不了“参打头,鱼结尾”。头道菜,是鱼肚参汤,最后压轴的是一整条鱼,鱼香伴着热气,烘托出整场宴席的 。鱼头朝主宾,鱼尾对末席,鱼梁敬贵客,为“中流砥柱”,其他如翅、尾、眼、肚,也各有寓意,得吃上几次大席,才能了解到鱼为什么是山东饭桌的灵魂。
然而,这道鱼并非博山大席的终点。毕竟酒酣之时,它只会被象征性动动筷子,之后则要回锅烹上醋和胡椒,打个鸡蛋,化作砸鱼汤重新登台,酸辣鲜香,最适合解酒,成为一场欢宴的悠远余韵。
走出鲁西北一带中正平和的鲁菜大席,来到鲁西南的“水乡”微山湖畔,你将会发现山东鱼鲜热烈如火,豪迈狂放的另一面。毕竟,微山湖区及周边的济宁、枣庄、菏泽等市,是山东乃至北方最能吃辣的地区之一。
一勺配上干辣椒、花生碎的热油,浇出了当地的代表鱼鲜香辣四鼻鲤鱼;乌鱼、鳝鱼也是以辣炒为妙;红辣椒调味的鱼杂可以一次吃遍湖鲜;至于各类鱼汤,则用大量的胡椒与醋调味,颇带有几丝胡辣汤的风情……
热辣之余,也可以吃到几分清鲜。譬如微山湖鱼鲜的看家菜漂汤鱼丸,须得选用两斤左右的微山湖鱼,细细用至少三个小时将鱼肉剁成鱼茸,搅拌上劲,捏制成圆,而后再以上好高汤调制,才造就了一碗如同珍珠白玉般的渔乡美味。
“大盘子、小盘子,鱼丝、鱼片、鱼丸子……”,数十种鱼鲜,上百种吃法,共同成就了大名鼎鼎的微山湖全鱼宴,更影响到周边省域的徐州、宿迁、宿州、商丘等地,成就了味汇南北的“淮海吃鱼宇宙”。
中国 大省,吃海鱼有多豪放?
吃遍了鲁西山地丘陵各地“无鱼不成席”的厚重,来到海波浩渺的胶东半岛,九月开海季,千舟竞发,一场鱼鲜盛宴,正在徐徐展开。
要论及山东吃海鱼的代表,莫过于一条(马鲛)。
鲅鱼,为什么是山东人吃海鱼的灵魂?
“春天到,鲅鱼跳。秋风起,食鲅鱼”,一到春日谷雨时节的鲅鱼季,若你去海边码头,往往能看到一群人围着一条条比人还长的大鲅鱼激烈争论的奇景。毕竟,“鲅鱼跳,丈人笑”,在山东青岛,若能抢到码头上那条刚刚捞上来,最大个头的鲅鱼,那你就是今年整个小区的最强女婿,就连装鲅鱼的泡沫箱子,也会被郑重其事地摆在丈人家门口几天,成为显摆女婿的谈资。
山东人对鲅鱼的热爱与其对碳水的迷恋强强结合,更造就了中国最为夸张的。单只重可达半斤,比脸还大,一只手抓不住,一口下去,鲅鱼肉细嫩,韭菜馅正香。这,就是烟台蓬莱一带的超超 鲅鱼饺子!相传是因为当地盛产海鲜,曾经甚至鱼比面便宜,才诞生了如此利用面粉的夸张吃法,却意外符合了人们对山东豪放的一切想象。
纵看整个胶东,鲅鱼饺子,更是胶东人出门在外的暗号,青岛渔民喜欢甜晒鲅鱼饺子,半风干的鲅鱼配上洋葱、胡萝卜等做馅,风味极为独特。在威海,鲅鱼水饺里会加海带高汤,鲜上加鲜。鲅鱼的其他部分也不要错过,剩下的头尾翅骨头,煎一下,尤其是鲅鱼尾巴,更是鲜到掉眉毛,共同成就了一道“鲅鱼饺子套餐”。
左图:巨型烟台蓬莱鲅鱼饺子
右图:威海高汤鲅鱼饺子。
在鲅鱼饺子的基础上,山东人开发出了“万鲜皆可包”的海鲜饺子——牙片鱼、黄花鱼等应季时鲜们,与墨鱼、海胆、海肠、海参、鲍鱼等其他海鲜美美与共,让胶东海鲜饺子成为位列非遗的饮食文化。
鱼鲜配碳水,还造就了另一种胶东名吃——蓬莱小面。抻、拉、颠、摔,做出细如发丝的面条,精心挑选真鲷、辫子鱼、黑鱼、海蛎子等众多海鲜做成卤子,一道平平无奇的小面,却藏着一个鱼鲜世界。
山东秋日吃海鱼,如何打败时间?
作为中国海鲜产量前列大省,山东人吃海鱼,并不追求品种珍奇、技法多变,而是突出朴素家常。刀鱼以(红烧)为好,清蒸鲜美至极、油炸面条鱼脆若无骨、辣炒鳗鱼带着几分肥美,都是地道吃法。
不过渔民们对待新鲜渔获 的方式,就是端出一口大锅,锅里海鱼翻腾,锅上的篦(bì)子蒸小海鲜,锅边还要贴上一圈玉米面或杂面饼子,便成就了一顿简单而美味的吃鱼大餐。
秋冬时节的山东渔获,往往不若春日那般肥美,渔民们便另辟蹊径,发明了另一种别具风味的加工技艺——甜晒。
鲅鱼、鲳鱼、、刀鱼(带鱼)等山东经典海鱼,都可以甜晒。所谓甜晒,不是加糖,而是不加任何调料,自然风干。剖鱼、洗净、泡水和晾晒四道工序,看似简单,却难以精通。单说剖鱼刀法,是从背部鱼尾处起刀,还是顺着大刺将鱼切成两半,都要视不同鱼种而定,才能保证鱼刺不断,切面平滑。这样的鱼晒过几天以后,还要在海水里“透”一下,使之风味均衡。
甜晒鱼干,吃法千变万化,只需简单的或是油煎,便能释放出经由时间熬炼出的鲜意,甜晒鱼炖萝卜或是豆腐的腾腾热气,更是节庆里 的衬托。它甚至走出了胶东半岛,活跃于山东各地。
在山东乡间的大集上,你可以看到放铁鏊子上烙熟的鱼干卷单饼,或是用以搭配煎饼的咸鱼碎,可谓是粥饼面饭,无所不配,平实里透着精微,朴素却绝不普通,这是山东人吃鱼的巧思,又何尝不是勤劳的山东大汉、大嫚们质朴认真的生活态度。
文|苹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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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计|魚一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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